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渔港小镇,铿锵鲘门

  中国有很多古老的渔港小镇。鲘门渔港小镇,就是其中很特别的一个。

  小镇位于粤东西北地区,地处珠三角经济圈和海峡西岸经济圈结合部。这里南向红海湾,隔海与香港相望,东濒深汕湾,西与小漠、鹅埠、赤石“三镇”构成新中国首个特别合作区“深汕特别合作区”。小镇只有1.9万户籍人口,却拥有大小船只900多艘,渔业人口达7000多人,是广东省渔业重镇。

  有人说,这个渔港小镇的文明密码就藏在“鲘”字里。

  “鲘”字难不倒谁,按右面的偏旁本音发声就OK了。可蕴含在“鲘”字里面的渔民文化却历史悠久、深沉厚重。这里原本是一片孤岛。相传,中原的一些部落从黄河流域南移至粤东繁衍生息,有些渔民迁居海港中的芒屿孤岛生活。他们砍下岛上的参天大树,分成椽木,钻凿成船。其模样就像盘盅一样“瓯”的器皿,称之为“瓯船”。又因港口两侧有百安山和新径山两条航道,状似在港口设置了两道门户,“瓯门”之美称也便应运而生。

  据《海丰县志》载,公元1279年,宋败于元,宋帝昺流徙南疆,来到“瓯门”南山。在此建立竹围、咸田井等村庄,兴建圩埠(古圩),还与芒屿岛上渔民联姻,男耕女织、农渔并旺,发展到一万多人。岁月变迁,沧海桑田。原赤石河经沙埔心流入“瓯门”港,转经南君寮流入小漠港,历经泥沙淤积,形成大片沙滩陆地。潮汕等地的豪商富贾来此开铺设店,把海鲜产品、咸鱼、盐巴和农副产品源源不断从沿海运到内地,又将京津工业品和苏杭杂货运回。因为西南海面盛产“鲘刀鱼”,后来人们干脆把“瓯门”改称“鲘门”了。

  民间流传有“金鲘门、银汕尾”俗语。优美的历史,古老的渔港,犹如一个瑰宝吸引着远离大海的人们。

  第一次踏上鲘门小镇是去年十一月份。那天,阳光耀眼,热气刚好。看到处于镇圩区的民安新村全是楼房,道路干净整洁、幽静惬意,村容村貌焕然一新,处处呈现出新时代乡村振兴的温馨生活。前往鲘门,当然就是要直奔鲘门港。进去的水泥路早已形成一条繁荣的街巷。沿途全是清一色的店家,不是海鲜餐馆,就是销售海产品干货的商铺,再不就是旅店茶店。满巷子都是干海鲜气味,咸咸的、腥腥的。两侧往里面延伸的几条巷子,大多是小镇老住户,家家户户都有晾晒场,晒着小鱼干、虾米、鱿鱼丝、皮皮虾、鳗鱼丝、鳗鱼条……那些半干不湿的海鲜产品,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油光水滑。那些鲜艳的小虾,看上去就像活的一样。不时有运输海鲜的冷藏车经过,汽车、三轮摩托的喇叭声,也不显得那么刺耳了。

  通向渔码头的巷子不长,越往里走,海鲜的气味就越浓、越腥臊。这是下午3点的时光,渔船大多已回港,交易的高峰期已过,人群已没有那么熙熙攘攘。渔港水域停泊着三十多艘渔船,有几条刚靠岸不久,主人正在清理船上的网具。见左侧靠山一边的空地上,有几个妇女正在收拾晒好的虾仁,称好后一包包封好。她说每袋有两斤,卖40元。这完全就是一级批发价位了。

  鲘门镇拥有海岸线23公里,整片海域的水质特别优良。尤为值得称道的是,其海水温度和咸度特别适宜海产品繁殖,可食用的海鱼种类就高达100多种。在粤东地区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就有“鲘门海鲜,广东第一鲜”的说法。来小镇的路上,就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客家人告诉我,很多年以来,深圳人每天吃的海产品,有许多就是从鲘门渔港运输过去的。身临其境,我看到有渔船靠岸,就有人急忙用箱子打包。动作快捷地将大小相称的一条条鲜鱼整齐放进泡沫塑料箱,铺一层保鲜膜,再加一层冰……如此反复,一层层、一箱箱,绝对新鲜的冰鲜海鱼很快就会飞到各大酒店、商场超市。那些在码头现捕现卖的渔民,沿着海边防护栏杆一溜子摆开,用大桶小盆装着刚起水的海鲜,招揽生意,忙得不亦乐乎。附近有个菜场,绝大多数摊位摆放的不是蔬菜,而是海鱼。在这里,可以看到一大波奇形怪状的生猛鱼虾蟹,大海虾、濑尿虾、踏板鱼、鸡腿鱼、乖鱼、那哥鱼、殿鱼,还有二三米长的大鳗鱼……活蹦乱跳,品种繁多,令人眼花缭乱、大开眼界。

  鲘门港作为广东十大渔港之一,始建于2008年,原先只是单一的长方形港口。深汕特别合作区成立后,将这里前后填海建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正方形的码头。码头右侧建有一排排简约风格的民房,看上去成色还新,应该是这个港口兴建后盖的房子。房子不高,大多只有二三层。大门朝海开,窗子朝海推,屋顶上外挑的屋檐像两只拥抱大海的翅膀……我特别注意到,这些房子的屋顶、窗棂、门楣都做得非常壮实,大概是为了防御超强台风吧。

  小镇很小,但它拥有大海的胸襟和气魄。鲘门从古到今都是交通要塞,厦深铁路、深汕高速、沿海高速、324国道贯穿全境。南来北往的客商愿意在此停留,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这里人文和饮食的包容性。这里的居民厚道、善良纯朴,食材多样新鲜,餐饮从业者也守信经营。鲘门饮食从无到有、从小到大,现在已初具规模,形成海鲜美食街,声名远播,成为粤东地区知名的美食驿站。

  来到这个渔港小镇,免不了要在此饱食一顿,品味最新颖、最新鲜、最肥美的特色海鲜。鲘门的海鲜绝对的生猛、绝对的丰富、绝对的物美价廉。当然,最好挑一家海景餐厅,既可在餐厅点单,诸如椒盐鲍鱼、酱油王焗虾、姜葱炒蟹、马鲛双丸、清蒸九节虾、沙茶烙虾等美食任由挑选,也可在外面的市场购买自己想吃的海鲜来加工,老板同样会万分热诚地迎接你。生猛海鲜,一饱口福;把酒临海,妙不可言!

  蓝天白云,海风轻拂。老人们坐在面朝大海的客厅喝茶,小孩子在门前海边玩耍嬉戏……一片安宁祥瑞,至臻至美,外面喧嚣的世界似乎与他们无关。是啊,伴一面大海、看一墙花开,等渔船归来,男女老幼安安静静地守着渔港小镇,过着简单而平淡的日子。

  渔港的海面,海鸥在飞翔。缘来有你,小镇的明天会更好……(文/老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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